9月23日消息,2019年5月20日,任正非接受德国电视纪录片采访。采访中,记者提到任正非被外界视为中国的史蒂夫·乔布斯。对此,认证称,“我不是乔布斯,因为乔布斯对人类影响巨大。”他的贡献是非常大的。他创造了移动互联网,他在哲学上追求完美。
同时,任正非表示,我相信灰度,在哲学上相信妥协。白色和黑色之间有一个折衷,这就是灰度。乔布斯追求完美,而我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。我没有他那么伟大,所以我不能被称为史蒂夫·乔布斯。这不是谦虚,而是我真的不认为自己很伟大。
采访精选:
1、记者:任总,您被视为中国的乔布斯,华为被视为中国伟大的企业。你怎么做到这一点?
任正非:第一,我不是乔布斯,因为乔布斯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他创造了移动互联网,他在哲学上追求完美。我没有什么特别高超的技能。我只是带了一桶浆糊,就把十八万名员工粘在一起,一起工作。他们辛勤工作的成果都寄托在我的头上。我相信灰度和妥协的哲学。白色和黑色之间有一个折衷,这就是灰度。乔布斯追求完美,而我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。我没有他那么伟大,所以我不能被称为史蒂夫·乔布斯。这不是谦虚,而是我真诚地认为自己并不伟大。
记者:我们仍然可以断定华为是全球巨头,其设备已成为互联网的支柱?
任先生:是的。
2. 记者:您大学学的是建筑工程,为什么参军?
任正非:由于周恩来总理引进了法国Debnis Sbesim公司的化纤设备,所以必须动员很多本地团队来建设这个工厂。但当地队伍因为文革彻底被打乱,化纤厂建地的生活十分困难。两个人都不愿意去。周恩来无奈,只好动员军队建厂,但军队没有技术力量,地方单位也不愿意给军队提供工程师。军队重用了我们这些懂一点技术的半日制学生。
就这样,我有幸参加了现代化建设,参军了。
3、记者:在创业初期,您有哪些突破让您觉得华为的业务能够成功?
任正非:公司成立初期,我们主要做代理,帮助其他公司卖机器,过程中赚取少量佣金,逐渐积累到10到20人。往往一辆车到了,我们每个人都像搬运工一样,拎着木箱,把货物卸到仓库。当客户想要货物时,我们就会装载。三十年前,我们以代理为中心。
后来香港红年公司联系我们后,他们调查了我的个人历史,找到了很多人来调查我的历史。我当时还是很生气。他们给他们讲了一些往事,断定我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后,就给了我授权:广州仓库里有价值一亿的货物。您可以去提货。商品售出后,钱可以流通一段时间,然后再返还给他们。他们给我的底价很合适,我们就通过卖货来还钱。当时中国正在快速发展,需要这些物品。香港红年公司非常信任我们。公司老板竟然是一位优秀的学者,名叫梁昆吾。由于他们的信任和支持,我们开始逐步发展并积累了一些资金。
4、记者:当时美国可能是您进入的通信业蓬勃发展的国家。你第一次去美国是什么时候?
任正非:1992年。
记者:我读了您的文章《赴美考察散记》。 2019年看这篇文章还是挺有意思的,当时你对美国有很多仰慕之情,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比较弱势的位置,包括华为。管理。在您当时看来,美国是一个充满希望、前途光明的国家,对吧?
任正非:是的。为了了解美国,我还读了一些文革时期的书。当时,解放军代表团视察西点军校。《解放军报》 有西点军校的连载介绍。西点军校的风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所以,我们早期在建公司的时候,就学习了西点军校的管理风格。当然,我们是制造企业,不可能像军队那样零成本。
来到美国后,我亲眼看到了美国是什么样子。我们以前从未出过国。改革开放前,我们以为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受苦,只有我们吃饱了,而其他人却吃不饱,需要救助。这就是我们当时对世界的认识。当我们到国外一看,发现只有我们是穷人,其他人都不是穷人。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社会是怎样的,我们的心胸才开阔了。
其次,我对美国的创新精神和创新机制的推动有很深的感受。有一篇文章叫《不眠的硅谷》,里面写的是硅谷人在车库里熬夜奋斗的故事。当然,今天的硅谷仍然有这种精神。我们吸收了一些精神力量,也必须努力、努力,从简单开始,逐步向中高端迈进。
从小到今天,我一直很崇拜美国。虽然今天美国在打压我们,但将来我们在喜马拉雅山顶再次相见时,——我把科技的巅峰形容为喜马拉雅山顶。美国带着咖啡、罐头爬南坡……而我们带着干粮爬北坡。 —— 我们在山顶见面。这个时候,我绝不会与美国拼刺刀,而是相互拥抱,最终携手为人类数字化、信息化服务的胜利。我们应该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,不要再这么狭隘了。正是因为我们没有那么狭隘,所以才有那么多客户信任我们。今天我们不能被打败。我希望几年后您能回到我们的会议,届时我们将再喝一杯庆祝酒。
5、记者:你们行业第一次危机发生在2001年左右,很多西方企业都面临重大危机。华为当时是怎么生存的呢?
任正非:IT泡沫危机发生时,我们也经历了巨大的危机。公司基本濒临倒闭,内忧外患。从外部看,我们对客户负责的能力较低。 IT泡沫时期,大公司把好的零件都买光了,我们只能买一些不好的零件,做产品卖给客户。公司内部也出现了很大的危机。 2002年,公司内部许多人窃取知识产权并挖走公司员工创办其他公司。
实在忍不了了,我们召开了400人的高级干部会议,学习了德国人克劳塞维茨的《战争论》。《战争论》 里面有一句话:什么是领导者?在茫茫黑暗中,你必须拿出你的心并燃烧它,散发出生命的微光,带领团队走向胜利。当战争打得一塌糊涂时,将军的作用是什么?就是用他发出的微光带领军队前进。好了,现在是我们展现内心的时候了,照亮团队的进步,坚定团队的信心。
我们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,如果把客户的坏设备全部更换掉,需要花费10亿以上。那时我们已经穷得担不起责任了,所以还是得换。从那时起,我们赢得了客户的信任。第二件事是我们选择了一个非常正确的策略,叫做无用策略。泡沫经济时期,北电在光传输方面投入过多,设备价格下跌,变得一文不值,就像没有肉的鸡肋。我们选择了光传输,光传输毫无价值,毫无用处。别人不做我们就会做。经过十几二十年的努力,我们终于成为了世界第一。现在我们在光传输和光交换方面绝对领先,短时间内很难有人赶上我们。我们现在提议在未来建造一台光子计算机。因此,我们及时召开了干部大会,端正思想,让留下来的人继续努力。然后我们选择了最不赚钱的事情,度过了巨大的危机。
6、记者:虽然您个人很欣赏美国,但现在来看,华为和美国之间存在持久战。 2005年以来,美国一些政客将华为视为危险。你可以解释吗?
任正非:美国政客不代表美国,所以我对美国的感情今后也不会变。我也不讨厌美国政客。为什么?他们鞭打华为是为了提醒我们必须努力。只要我们不努力,我们就会被打败。这对我们来说也有好处。没有外部压力,就会缺乏内部动力。
7. 记者:中国像华为这样的企业有多少家?
任正非:我不知道。我觉得中国其实非常善于接受德国文化。例如,宗教改革也始于德国。德国盛产哲学家、音乐家、艺术家……按理说,工业社会怎么能创造出如此灿烂的人文文化呢?前几天,信息产业部部长来我们公司视察时,我带他参观了生产线,讲了西门子软件有多好,博世软件有多好。达索软件有多好?为什么?工业互联网一定是从事工业几十年的人做出来的。当他的经验变成电子的时候,就是工业互联网,而不是我们的互联网公司变成工业互联网。我们帮助国家大规模推广德国控制软件,提高生产和效率。我们认为,中德经济具有很大互补性。中国要想发展,德国的很多优势对中国来说是非常有好处的。德国需要中国13亿人口的市场。
我去了德国斯图加特,工程学院院长带我参观了正在招生的一所一年级工程学院。他们给了一块铁和一张齿轮图,并要求他们用锉刀锉齿轮或轴,这完全是手工完成的。做出来就没有积分了。必须安装在减速箱内,让汽车行驶,行驶后检查后才会评分。因此,德国机械工业永远在世界上立于不败之地。同样的钢材,德国车消耗的并不多,但价格却贵了好几倍。
德国很多优质产品需要市场空间拓展,贸易需要便利化和自由化。中国的改革虽然有些缓慢,但去年以来放开了机械制造产品和工业品的限制,降低了关税,有利于进一步发展。中德应该加强经济合作而不是对抗。因此,我们非常同意欧洲的观点。欧洲是一个经济共同体,没有那么多政治目的。事实上,中国并不想称霸。中国仍主要生产中低端产品。中低端产品和中高端产品之间应该有相互交流。
其次,中国服务业发展滞后。我的一个朋友生病了,我建议他去两个地方做手术:德国和美国。德国的医疗是如此先进和发达。如果德国能在中国建一些医院,就不需要消耗很多人员,中国从你身上赚到的钱也能赚回来。
另一个例子是教育。获得德国博士学位太难了。德国的博士是真正的医生。我们在英国和德国的工厂招聘了大量的德国博士,这很好,因为德国的教育非常严格。为什么德国中小学教育在中国发展不起来?中国也在开放服务业。这是一个无烟的行业。如果烟囱不冒烟,就可以赚回人民币,从而形成贸易对冲。